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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摆渡第X季 第八集 夜游商人

摘要灵魂摆渡第X季 第八集 夜游商人 第一部剧在2013年7月杀青之后,于9月初在各大资源站内以“美剧周更新”的方式跟大家见面,继而在2014.2.28正式上映于电视剧缩减版(剪切掉了部分太过...

灵魂摆渡第X季 第八集 夜游商人

第一部剧在2013年7月杀青之后,于9月初在各大资源站内以“美剧周更新”的方式跟大家见面,继而在2014.2.28正式上映于电视剧缩减版(剪切掉了部分太过于**的情节,以适应于我天朝文化)。这个剧本只有10集,不够看,有木有。与第一、二、三季内容也是可以完美衔接的,希望喜欢看的亲们,多多支持。至于这个剧本会不会是以后的官方第X季,暂时无法考证,因为…剧本是分散开来的,每季度之间的关键顺序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作为网络剧,剧本是可以在我们做工作室的业内共享的,当然是不可以以盈利为目的散发的

ps:

灵魂摆渡第一季拍摄时间是13年4-7月。

棒子的主君是13年八月开播,之后边拍边播的。

论制作时间,《灵魂摆渡》拍完了,主君还在拍摄中呢。

因为工作变动的关系,很久没有跟大家分享《见鬼》系列剧本内幕,下面跟大家分享一下我所能公布的一些资料

仅供娱乐,禁止用于商业用途,所属资料由 冰器工作室—原版剧本创作整理小组,版权归属于北京完美建信影视文化有限公司。

嘿嘿…似乎每一季衔接都是这个样子……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天意弄人一般的巧合。当醒来之后,看到屋里一切摆设,我以为这不过是一场过程稍微有些长,内容稍微有些繁杂的梦罢了。

那个梦中的444号便利店,其存在于否根本没有去考证的价值。或许它真正存在,但也只不过如雾一般稍留即逝。

我叫夏冬青,在一个不够慵懒但却足够长的梦醒来之后,我依旧还要去面对一些必须要去面对的现实——找工作。

而当我看到邮箱里发来的面试通知的时候,心里多少还是惊讶了一下。

444号便利店,这个地方,这个名字,使得脑海里刚刚要消散的奇异念头再一次凝聚在了一起。

去往便利店的路上,周围的一切又似乎都那么熟悉却又如隔着一层玻璃一般的陌生……

第八集(夜游商人)

“赵吏,你必须和我说清楚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回去的路上,夏冬青一直追问着赵吏昨天晚上在废弃火葬场所发生的一幕。“这你不都看到了吗?”“但我明明看到那个矮瘦的家伙跟你之间说了很长时间的话,但到了你这里却是寥寥数语就结束了?”“是,他说话说得很多,但我这里给你精挑细选做了很多概括。”赵吏一边说,一边专注地看着车前的路况。“那那个家伙在跟你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我,这又做何解释。”

“估计是看上你了。”赵吏撇嘴笑了一声,“这些事情,到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在你不应该知道的时候过早的知道对你没有什么好处。”夏冬青看着赵吏,后者脸上没有太多其他的表情。像是对于自己的一系列的询问,心里压根就没有别的想法一样。虽然夏冬青也试图从赵吏的表情上读出一些什么。但这个经历了几千年磨练的家伙,隐藏自己的内心比隐藏自己的私房钱都深。确实,夏冬青无法读懂无法看穿,赵吏此时的内心深处,一直纠结着的一个选择……将夏冬青送回店里之后,赵吏便以有事为由,离开了。

天已开始亮了,虽然离交接班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但夏冬青回到店里之后,再没有去将自己的心思放在打理店里的工作上。一反常态地,夏冬青坐在收银台的后面。拿着一瓶酒,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夏冬青很少喝酒,对于这种入口如刀一般的液体,夏冬青从来都是敬而远之。但现在夏冬青不得不借以此来麻醉自己,王小亚的突然失踪,加上赵吏对自己的刻意隐瞒都使得夏冬青自己觉得像是突然被隔离开了一般。

一个小时过后,来交接班的店员,看到醉得不醒人世的夏冬青。脑子里一头的雾水,看着那还留有接近半瓶啤酒的酒瓶,只是以为这个天天值夜班的小子或许是失恋了。半梦半醒中,夏冬青感觉到自己被一个人搂抱起来,然后又放到车上。在一阵颠簸和汽车的马达声中,夏冬青时醒时梦……

梦中夏冬青站在一个小山村的村口,一条狭窄的小路从自己的脚下延伸到村子里。座落在群山环抱之下的小村庄里,错落地分布着一些低矮而又略显陈旧的房屋。村口的一间房屋外面,一棵老槐树下一条被用绳子栓着的老狗,冲着自己的方向不时地叫着。村子里显得很冷清,不时从眼前走过的人,全都已是年过古稀的老人,他们佝偻着瘦小的身子,颤颤微微地在村间的小路上走着。

在这些老人中间,有几个显得与其他人不一样。他们身边跟着一个或是两个幼小的儿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胆怯和对什么东西的渴望。无论是什么,他们此时的眼神都望向夏冬青所在的路口。像是在期盼或是在遥望着什么。夏冬青不解地顺着他们的视线方向看去,在夏冬青身后的小路上,一辆三轮车的身影已渐行渐远……

迷迷糊糊中的夏冬青觉得嗓子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块干裂的黄土,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能将黄土中那种干涩的灼热吸引出来。好渴,仿佛自己此时置身于一片沙漠。夏冬青的手在半梦半醒中试探着,以图能够摸到哪怕一滴甘凉的水,来让自己干得快要裂开的嗓子得以解解渴。

迷糊的双眼,隐约看到一个身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自己想试图看清那个身影的真正面目,但干涩的眼睛却是像被糊了一张透明度极差的贴纸一般。夏冬青觉得自己的身子被慢慢抬起来,意识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一股清凉顺着自己的喉咙慢慢流进了身体里。那种清凉,像是久旱干涸的土地上流来冰川上的融雪一般。阵阵清凉慢慢唤醒了身体的各处感觉器官。

首先扑进夏冬青鼻孔的是一种香水的味道,那种味道清香而又熟悉,随着那个人影的一举一动而忽远忽近地萦绕在自己面前。夏冬青下意识地抓住了那双手,微凉,细滑的手背像极了一个人。“小……小亚。”夏冬青的嗓子干哑以致发出的声严重走音。

那个正在夏冬青面前忙碌的身影,在听到夏冬青的呼唤之后,突然停顿了下来。像是转过身来看了夏冬青一眼,伸手在夏冬青的面前试探着晃了晃。在感觉到夏冬青的眼睛已经开始慢慢适应了周围的光亮之后,转身快速消失在夏冬青眼前。“小……小亚!”夏冬青见那个身影快速离去,焦急地从床上挣扎着,伸着胳膊试图要去抓住那个在朦胧的光影中渐渐消失的身影。

猛然间,头部的一阵剧痛。让夏冬青的视线一下子清晰了起来,意识回归后的夏冬青发现自己正趴在自己床边的地上。半抬着身子向刚才身影消失的方向看去,只有一盏亮着的白炽灯。屋里一切井然有序,丝毫没有别人来过的迹象。

夏冬青捂着脑袋从地上站起来,坐到床上。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刚才的一幕,是梦?但却真实地让自己不能不去相信。那个身影,那个味道……夏冬青一边想着,一边无意地想要去看时间。在看到钟表上显示的下午五点之后,目光又落在了钟表前面那杯被喝了一半水的水杯上。如果之前的一切都是梦,那么,这杯水是谁给倒的?

夏冬青尝试着清了清嗓子,虽然还有些干涩,但却已经好了很多,很明显地,自己梦中喝到的那杯水是真的。但这么一来,那个人影又是谁,那个香水味,那双手……夏冬青一边思索一边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那个感觉还存留在自己的手心里。正在此时,电话响了。夏冬青拿起电话,刚刚接通,便听到电话筒里传来赵吏杀驴一般的吼声。

“夏冬青,你大爷的!这都几点了,你还来不来上班!这是这个月第二回让我来给你交接班了啊!”赵吏的声音永远都充满穿透性,虽然隔了很远,但依旧毫无保留地穿过了夏冬青的耳朵。夏冬青只得将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一些,但即便如此,电话里的声音依旧能听得清清楚楚。

左右看了看,一切都还算好。没有上次那般吐得连衣服都得让别人给洗的地步,跑到洗手间粗略地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眼布满了血丝,这几天遇到的各种事情一次次将自己摧残得几乎面目全非,无奈地长叹了口气,穿上衣服离开了家。

去往444号便利店的路虽然算不上远,但对于没有什么交通工具的夏冬青来说,还是有着很长的一段距离。对于这种情况,最方便也是最划算的方法便是乘坐公交车。下车之后,夏冬青刚准备往便利店的方向走。却无意看到在站牌不远处的墙边蹲着一个衣衫破旧的人。而在这个人的旁边放着一个旧式的木质独轮推车,推车上摆放着几个筐子,除了一个被打开之外,其他的都被用破旧的棉被罩着。

天已渐黑,路边昏黄的灯光下,那个人的身影显得有些孤独。干枯且有些脏乱的头发野草一般杂乱地长在头上。一身洗得发白的旧中山装套在身上,那双套在脚上的军用黄胶鞋或许是因为已经走了很多的路而被磨得四周补满了补丁。或许是因为夏冬青从小失去父母的原因,在他看到这个年纪粗粗算来应该与自己父母相差不了多少的男人蹲在那里的时候,心里有着一种难抑的酸楚。

“师傅,这水果怎么卖。”夏冬青走到男人面前问道。那男人听到声音,快速抬起头来。满脸喜悦地看着夏冬青,双手支着膝盖从地上站了起来。“哦,这些都是自家种的,一块五一斤。”男人笑着看着夏冬青,似乎怕自己说的这个价格太贵而不被人接受又补充道“这都是我们村里自己种的,甜着呐。不信你尝尝。”男人说着,用那双布满老茧的手从筐里挑了一个卖相稍好的水果用手掌擦了又擦之后,递给夏冬青。

“你尝尝,这个不要钱。”男人又说道。“你是从哪来的。”夏冬青接过水果又打量了男人一番。“哦,我是从这郊外的村里来的。”男人说话的时候,一直不时地搓着双手,黝黑的脸上爬满了皱纹,像是一块饱经风霜的土地。

“我们村里大部分的人都出去打工了,村里留下的都是些老得动弹不了的,或者小的还不能干活的。我家女人没得早,又没个老人帮着照看孩子,就只能守在村儿里了。好在家里有几庙果园,每年卖点水果,勉强能够维持家里几口人的生活。”男人说道,看到夏冬青注视着自己,显得有些不太好意思。“现在城市里也越来越难呆了,我们这些村里的没证没照的,天天跟老鼠似的跟那些城管们打游击。一个不小心,摊子一被收我们这一家子几个月的生活就没了着落。”

夏冬青看着男人,朴实的双眼里透露着一种无奈和苦涩。“我们现在就只能承晚上的时候,他们下班,我们出来卖点儿。换两钱好回去给孩子们买点儿吃的用的。”男人说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便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看了一眼夏冬青“对不住,让你看笑话了。在这儿蹲了好几天,人家见我这身穿着,没人愿意来买,你是第一个来买我东西的。说着说着嘴就没有个把边儿的了。”

男人嘿嘿一笑,用手背擦了擦眼,深吸了一口鼻涕。“跟你一个外人说这些干啥来。”夏冬青一言不发地看着男人,想要再问些什么。但看到男人那一脸的期盼,担心再说下去怕会影响了男人的生意,便掏钱买了十斤水果。虽然想再买一些以分担男人的一些负担,但一摸口袋一张皱巴巴的二十块钱,同样孤独地躺在自己口袋里。

“不用找了。”夏冬青接过水果,头也不转地就向着便利店走去。快过转弯的时候,夏冬青又转过脸去看了那个地方一眼。那个男人站在灯下向着自己所在的方向久久注视着。偷偷地用袖子擦拭着脸。来到店里,赵吏坐在收银台前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夏冬青。像是要把夏冬青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要数过一般。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夏冬青提着水果站在收银台前,看着趴在收银台后面盯着自己的赵吏。“我是在看看,你脸上有没有什么红色唇印之类的东西。”夏冬青一听便知道赵吏是在挑逗自己,微皱着眉头说道:“从哪来的什么红色唇印。别把每个人都想像和跟你一样。”说着,径自走到框台后右,将水果放在桌上。

“哟!行啊,青子。这是你来到店里上班这么长时间,第一回往回带东西啊!”赵吏乐呵呵地从收银台后站起来,边说边打开装着水果的袋子。“东西留一点儿,给明天上白班的同事们也分点。”夏冬青边说,边换着工作服。“哎,等等。我说,你是不是被人给坑了。”赵吏一边翻捡着袋子,一边皱着眉头说道。

“怎么了?”夏冬青放下手里的东西凑到赵吏跟前。“你看看你这都买的什么?”赵吏又翻了几次之后,将水果扔回了袋子里。夏冬青凑到袋子跟前,看到袋子里原本水灵灵的水果,此时都烂得不成样子,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夏冬青被熏得连连后退,捂着鼻子和赵吏一起一通乱扇。

“你这东西从哪买的!”赵吏一边扇一边干呕。“就算从下水道里捞起来的也比这强啊。”夏冬青一边扇一边不甘地解释:“不应该啊,我看那个卖水果的很老实啊。而且那水果都是我和他一个个挑捡过的,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呢。”“你从哪买的?”“就是咱们这拐弯出去,不远处那个公交站牌下面啊。”

“公交站牌?”赵吏一脸的不解。夏冬青将自己从下车到买完水果到店里来的过程,一一和赵吏讲了一遍,听完之后赵吏的表情比以前更惊讶了。“我他妈天天从那儿过,我怎么没见过有什么卖水果的!”“或许是今儿刚来吧。”夏冬青一边说,一边将水果重新封上了袋子,准备提到店外扔到垃圾桶里去。“哎,你等等。”赵吏看着快要走到门口的夏冬青,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干吗?”夏冬青提着袋子转身问道。“你说那人说他是哪的?”“这儿郊区外面的村子里的啊。”“据我所知这郊区外面的就一个村子,而且那村子里大都是老年人和留守儿童,哪来的你说的中年男子。”

“可他就是这么说的啊,他家里老婆和父母都死了,就他一个人照看着几个孩子。”夏冬青如实地回答道。赵吏听完,低头快速地翻动着手机。夏冬青见赵吏没有再回话,转身刚要推门出去。却又被赵吏喊住在门口。“你说的是不是这个。”赵吏在收银台后面举着手机。“我隔这么大远,怎么看得清!”夏冬青喊道“再说了,我还提着一袋子这个呢。”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你说的是哪个?”几分钟后,夏冬青一边甩着刚刚洗过的双手一边凑到赵吏跟前问道。“这个……”赵吏关掉手机游戏,把画面调到另一面。一块不大的屏幕上有一个男人的样子。“好像在哪见过……”夏冬青一边端详一边说道“只是,好像比今天遇到的那个要显得白一些,脸上的皱纹也没那么多啊。”

“这就对了。”听到夏冬青这么一说,赵吏如释重负一般。“什么这就对了。”赵吏的话让夏冬青摸不着头脑。“那个卖给你水果的,不是什么村里的人。没错,他说的地方确有其事,但他本人早就已经si了。”“死了?”“嗯。”

“怎么死的?”夏冬青对于赵吏的话显得很惊讶。“几年前,他们村里的人都出来务工。原本他也在这波出来务工的人员当中,但走到途中便接到家里来的电话,他老婆在地里种地的时候不小心被种在地边上电线杆上悬落下来的高压线给电si了。”“他的父母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去逝,家里就他和他老婆两口子照顾着两个不足七八岁的孩子。所以他接到电话之后便返回了家里,在村里人的帮助下埋了他老婆之后。便留在家里过起了又当爹又当妈的日子。”

“正如他说的,之前他们家里留着几亩果园。在他没日没夜的精心照料下,那果园到也争气,连年给他结满了果子。凭着这个,他才让他和家里的两个孩子不至于衣食无着。”“那他后来怎么又成了这样?”夏冬青有些焦急地问道。

“你听我说完!”赵吏白了夏冬青一眼“这果子结得好,卖得不好也不行。前几年还有人到村里收,后来村里种果子的越来越少,外面收果子的也就渐渐不来了,就他家里那点水果,都不值当来个专车接一次的。”“后来,这男人就推着自家的手推车将水果推到城里来卖。前几次还好,赚了些钱之后便将两个孩子送进了学校。原本想着这苦日子要过去了,却他妈碰到几个闹事的。”

“几个说是当地城市关理部门的年轻人,先是随便吃他的水果,后又跟他要钱,索取未果的情况下就要没收他的车和筐子。那男人怎么可能答应,就跟他们撕扯了起来,撕扯间男人推了其中一个要抢自己车子的年轻人,那年轻人一气之下将男人连车带东西推进了车里,拉到你今天遇到他的那个地方,就在那个路灯前面,那堵墙的后面。从桥上连人带东西给推了下去。”

“那男人冤魂不散,我是好说歹说他就是不走。尸体在岸边泡了两三天之后,被路过的一个钓鱼爱好者给发现了。后来有人把这件事给曝光了出来,那些年轻人的上面顶不住yu论的压力,便当三个人以临时工的身份给开除了出去。”“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结了,谁知道那男人怨气还是不散。别的事还好,就那种车路过那儿的时候,不是翻车就是撞车。后来撞得也没人敢去了,索性就联系路政部门将那段桥边用砖砌了起来,弄成了一堵墙。”

夏冬青一边听着,一边若有所思地点着头。赵吏说完,看了夏冬青一眼,后者眉头紧锁,看样子还在刚才的话中没有醒过来。“我说,我可不是天天给你灌输什么负面的影响,这人跟鬼跟神都是一样的。都有好有坏,只不过,你遇到的这些大都是非正常离开阳间的。”赵吏说完,上下打量着夏冬青,“不过,你说这事说来也怪。我干了这么多年的摆渡人,见过的鬼也有不少了。像你这么着隔三差五就遇到几个怨气不散的还真是少见。”

“不过话又说回来,看你这脸。长得就跟副棺材似的,不招鬼也就怪了。”夏冬青没有理会赵吏的话,注视着门外似乎在想些什么?“我说……”赵吏见夏冬青木桩子似的戳在那里一动不动,伸手在其眼前晃动着。“这天天守着个摆渡人,你竟然隔三差五给我玩失魂!”

“啊?”夏冬青机械式地转过脸来,看着赵吏应了一声。“啊个屁啊!干活!”赵吏见自己的话真正跟放了个屁一样,心情不爽地说了一句。“明天带我去个地方吧”夏冬青接过赵吏从仓库里搬过来的一箱饮料说道。“去哪。”赵吏拉着脸问道……

第二天,交待完工作之后,在店员充满怀疑的注视中,夏冬青和赵吏两人驱车向郊区走去。“我说,你没事儿往郊区跑什么。”赵吏边开车边向坐在一旁自始至终没有说话的夏冬青问道。“你不是说那个人还有两个孩子吗?我想去看看。”夏冬青说话的时候,双眼一直注视着前方“我也是个孤儿,我也了解他们此时的处境和心情。他们比我幸运,还能有一个父亲惦记着他们。”

赵吏听到夏冬青这么说,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突然间又意识到了什么,将快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其实,你的父母也有可能在惦记着你。只不过……只不过他们现在应该已经轮回了。”赵吏说话的时候罕见地吞吞吐吐起来,夏冬青看了他一眼。所幸现在夏冬青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那个水果商人的孩子身上,对赵吏的话没有作更深的追问。

“青子,你说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发现有些事情并不是如你所想的那样。甚至说有些事情并不能如你所愿意见到的那般。你会怎么样?”赵吏沉默了一会儿后突然问道。“什么事?”“没什么事,我只是假设。”赵吏说道。

灵魂摆渡第X季 第八集 夜游商人

灵魂摆渡 赵吏 夏冬青

“那也只能是就事论事吧,现在问我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想谁都会往好的方向走。”听到夏冬青的话,赵吏再没有言语。一反常态地沉默着,开着车。夏冬青没有注意到,赵吏在听到他的回答之后,那紧紧皱着的眉头。快到中午的时候,两人的车终于停在了村口。正如夏冬青梦中见到的那样,当他从车里出来之后,一如身在梦中,脚下那条小路自此延伸出去,在不远的村子里分散开来。

见到有外人来访,平静的村子里多少有了些热闹的感觉。几个正坐在村口凳子上聊天的老年人一边说着什么,一边向二人的方向看来。不远处,几个年纪约摸五六岁左右的小孩,停下手里正在玩着的“洋片儿”也向他们看来。“看上去咱们还挺受欢迎的啊。”赵吏看了夏冬青一眼笑道。

“只是没有野花迎接,黄土垫道啊。”夏冬青说道。两人向那群老人所在的地方走去,近了之后想要询问那个人的家所在的地方。刚要张嘴,却发现自己并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叫什么。“那人叫什么?”夏冬青小声地问了一句。

“看我的。”赵吏说道,原本板的脸立马堆起一脸的笑容,那笑容堆得生硬又虚假,像是一张被折起来的百页窗。夏冬青在一旁看着,后来实在不忍再看下去,干脆把脸调转到了别的地方。“大娘,请问二驴儿他家在哪。”赵吏故意提高了嗓音以使得这帮老年人能够听到自己所说的话。“我不聋,吼啥……”离两个人最近的一个年纪约过70的老太太被赵吏这么一吼,抄起拐棍便将赵吏往外推了两步。

“呀嗬!”赵吏本想客客气气地问问路,却没想到路没问到却被老太太先给数落了两句。“老婆子你再动我试试!”赵吏原本笑着的脸立马又拉了下来,夏冬青看着赵吏这张跟卷帘门似的脸,想苦笑都没有时间,赶忙上前一边向老人道歉一边将赵吏往外拉。“老婆子!你再动我一下试试!”赵吏似乎还不解气,又冲着老人吼了一声,那老太太索性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拿着开拐杖指着赵吏的鼻子骂道“老太太我在这村儿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叫我老婆子!你再叫句试试,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呀嗬!我还就不信了!”赵吏说着挽起袖子就要跟老太太动手,夏冬青只能抱住赵吏的腰拼了老劲地往后拉。“你别拉我,拉我干啥!让他动我试试!”赵吏一边挣扎一边说道。

那边的老太太也不甘示弱,抄着拐棍就要拼老命,一旁原本聊天的几个老年人见状也都赶紧连哄带拉。其中一个一边拉一边冲夏冬青他们喊道:“你们哪来的!没事儿跑我们村儿干啥!”“我们……我们……”夏冬青想要问话,但好几次都被赵吏摆动的胳膊当得说不出来。最后不得已用脑袋别着赵吏的胳膊说道:“我们是来找二驴儿他们家的,我们是城里来的。”“他们家早没人了,还来这儿干啥。”

“哦,我们是……我们是民证局的,了解一下他们家里的情况。”“你们民证局的就这种素质?”那个原本要跟赵吏拼命的老太太一听,立马把茅头指向了夏冬青。其他几个老年人见这情况,再这么折腾下去。这老太太非得血压高了不可。“进村直走,前面丁字路口往右第三家就是!”其中一个说道。

“你拉我干吗!”又走了一段距离,见周围没了人,夏冬青才把赵吏放下来。“不拉你,不拉你跟人家一个老太太打架。传出去丢不丢人。”夏冬青说。“我好坏也活了几千年了,让她这么个小屁孩子指着我骂什么黄毛小子,嘴毛不长的!我要不给她点儿颜色看看,我这几千看不白活了!”赵吏气呼呼地说。

“行啦,行啦。正事儿要紧!”夏冬青说道“前面就是二驴儿家了。”赵吏整了整衣服,没有回答夏冬青的话,径自前向走着。所谓的二驴儿的家夹在两座新盖的房子中间,与两旁的新房相比起来,中间的房子显得陈旧而破败。一扇木制的大门一面已经倒在了地上,另一面也是虚挂着。

门两边的土墙上,残挂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贴着的春联,红色的春联因为风吹日霜颜色已经褪得几乎看不出来了。两人进了院里,空旷的院子里杂草丛生。散落着一些破旧的农具,而院子对面,便是正房,正中间的正厅和左右两边的卧房。无一不显示着这间房子的主人曾经的幸福生活。和大门一样,正房的门和窗户上的玻璃或是被打碎,或是被人摘走了。正门口的一扇门早已经不知道被谁家摘下,拿回家做了柴火。

“这地方……”赵吏说着,惋惜地啧了啧嘴“太破旧了。”“这地方怎么可能还会有人住?”夏冬青环视着周围。“啪!”一块儿石头砸在赵吏的后脑勺上。“哎!我去!这他妈谁啊!”赵吏捂着脑袋骂道。话音未落,又一个石头砸在脑袋上,“孙子!别让我逮到你!”说完,赵吏快步跑了出去。

夏冬青紧随其后,只见赵吏像是追着什么向远处跑去。夏冬青来不及喊,只能紧追了上去。两个人像是绕迷宫一般,被人带着绕着村子几乎跑了个了遍,直到两人跑得呼哧带喘。“哎哟我去!这么多年了,没见这么折腾人的。”赵吏双手支着膝盖一边喘气一边说道。“你发现什么了?”夏冬青在赵吏身旁,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一他妈小孩,又拿石头打我。”

赵吏的话还没说完,又一个石头砸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赵吏抬起头来,一阵狂风吹过卷起遍地黄沙。“我让你跑!”赵吏的声音充满了怒气!“赵吏!”夏冬青见状赶忙劝阻道,但他的声音未落,便听到一个小孩子痛苦的叫声。“好你小子,老子长这么帅的一个头型,让你他妈给老子拿来当靶子!”

夏冬青看到赵吏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的一处房子的墙顶上,手里拎着一个年纪大约十岁左右的小孩。似乎是被拎得难受,小孩在赵吏的手里挣扎着,像一只被揪住了耳朵的兔子。“赵吏,你把他放下来。”夏冬青冲着赵吏喊道。“大爷的,让他打我!我今让这小东西吃吃苦头不可!”赵吏说道。“赵吏,别忘了咱们来的正事儿。”夏冬青连连劝阻。

“再忙的正事儿也耽误不了!”赵吏说着,把另一只手伸到自己嘴前,哈了哈气,中指和大拇指搭在一起冲着小孩的脑门,连弹了三下。疼得小孩哎哟哟一通乱叫。“好啦!好啦!还得赶紧找二驴儿呢。”夏冬青说道。

“找什么找,这小子就是!”赵吏指着被自己拎在手里的小孩子笑呵呵地说。片刻之后,三个人坐在村里的一处树下的石头上。夏冬青看着抓着方便面狼吞虎咽的小孩,一旁的赵吏也是一言不发地看着。

“你的家人呢。”夏冬青问道。小孩嘴里被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说道“都死了。”说完,伸着脖子将嘴里的食物送进了肚里。抓起一旁的水猛灌了两口,之后长长地出了口气。“噎死我了,好久没吃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小孩说着,又从方便面里抓起一把嘴面往嘴里塞。

夏冬青和赵吏对视了一眼,看着摆放在石头上的两袋已经被吃光的方便面袋子,和两瓶矿泉水,一袋火腿肠。这便是小孩口里说的好吃的东西。“那你没有亲戚吗?”夏冬青又问了一句。“不知道,以前我爸我妈还活着的时候,见有人来过。后来,他们死了,就很少有人再来了。”

“你还有没有别的兄弟姐妹什么的?”听到夏冬青这么一说,刚才还猛吃猛喝的小孩,停了下来。“有个弟弟,后来被从村儿里路过的一个收棉花的不知道给拐到哪去了。”小孩说完,停顿了片刻又抓起东西吃了起来。

“那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怎么过?就这么过呗。”小孩说“早之前,来过好几波人,他们又在我们家里拍照片,又扛着一个大黑机器东拍西拍。有几个女人对着那机器说以后要负责我们的生活直到我们长大。”“后来,不知道哪来的一些人把我们家里的东西都搬走了。而我和弟弟则被那个女人领到了一个孤儿院里,那里面有好多跟我们一样的小孩。起初有人来看我们的时候,那几个女人对我们还不错,给我们吃的,还让我们穿好看的衣服。后来,那些人来的次数少了,那几个女人就开始欺负我们,让我们吃的饭里不是有沙子就是臭了。”

“连那些小孩们也骂我们说我们是野种。”说到这里,小孩似乎回想到了什么痛苦的过去,声音和眼神一起黯淡了下来,“我和弟弟在那里面被打得实呆不下去了,便在一个晚上跑了出来。”“后来我们躲到了村外的乱坟岗里,那儿一般很少有人来。平日里也有人常去那儿上坟,起初我们就吃那里供的东西。后来我们带着弟弟去村里偷。有一天,我和弟弟在村边正吃着从别人家地里偷来的黄瓜的时候,一个路过的人停在我们两面前。”

“那人看了我们两个一眼,就给了我十多块钱,说看我们可怜让我去村里小店买点吃的,他在这儿帮我看着弟弟。我本以为碰到了好人,可当我回来以后,发现那车和弟弟都不在了。”小孩说着,两行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里滑了出来,在满脸污泥的小脸上冲出两行浅浅的泪痕。放着小孩在石头上吃着东西,夏冬青将赵吏拉到了一边。

“我想让他再见见他父亲。”夏冬青说道。“那怎么可能?”赵吏看了那个小孩一眼,“这是违反阴间法则的”“难道你就看这个孩子孤苦无依?你就看着那个老父亲天天蹲在桥上守着那永远看不到尽头的希望?”夏冬青盯着赵吏。那种眼神让赵吏无法拒绝,他很少见到夏冬青的眼神如此地坚决。

“我去打个电话”赵吏说道,转身打电话去了。没过多久,赵吏走到夏冬青身边,一把拉起小孩的手。“走,带你去见你爸爸。”赵吏说完,抱起小孩径直向村外走去,夏冬青紧跟在身后。一行三人,在村里人诧异的注视中走到车前,又在他们的不解中,开车离去。

那个原本和赵吏吵嘴的老太太此时不在村口,但其他的几个则看到这个刚才还吵架的年轻人,脸上一脸的坚定。一行三人一路上一言不发,目标单纯地向着城里开去,反倒是坐在后面的小孩对周围的一切充满了好奇。隔着车窗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第一次笑得如此地纯真。离公交站牌约摸还有几十米的时候,赵吏将车停了下来。

转过脸来对小孩说道:“闭上眼睛。”小孩虽然不解,但看到两个人脸上的肯定表情之后,还是顺从地闭上了眼睛。夏冬青看着赵吏慢慢将手伸到小孩面前,手背上泛起青白色的光芒,由上及下,慢慢地抚过小孩的双眼。“好了,可以睁开了。”赵吏说道,又看了一眼夏冬青,“走吧。”两人下了车,一股阴冷立时从桥上吹来。远远地,夏冬青便看到几个黑影。

“他们是谁?”夏冬青拉着小孩的右手边走边问。“跟我一样。”赵吏拉着小孩的左手。“既然要满足他的愿望,又不能让上头知道。我只能让他们帮我封锁消息,没事,他们都是信得过的兄弟。”赵吏说着,看了夏冬青一眼。两人拉着小孩向公交站牌走着,在站牌下。木兰看了夏冬青一眼,随即又看了看赵吏。

“吏哥哥,都办妥了。”木兰说道。赵吏点了点头。“你看,你的爸爸在那儿。”赵吏俯下身子对身边的小孩子说道。小孩子眨了眨眼睛四处望去,很快,在公交站牌的后面。一个穿着体面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里,正向这个方向笑着看着。

小孩犹豫了片刻,又看了看夏冬青和木兰,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肯定。小孩笑着,向着那个中年人跑去。中年人站在那里,笑着看着小孩向着自己跑来。慢慢蹲下身子,张开双臂,小孩喊着爸爸,哭着扑了上去,将头沉沉地埋在爸爸的怀里。而中年男人则爱怜地抚摸着孩子的头,任由孩子在自己的怀里哭着诉说着。

赵吏,冬青,木兰以及其他几个黑衣摆渡者站在远处,默默地注视着……你说,如果我当初没把这小孩儿送到他爸爸那儿,你说这孩子会不会彻底放下心结?”市孤儿院外,赵吏坐在车里目送着被接进新的孤儿院里的二驴儿,向一旁的夏冬青问道。“难说。不过,我敢肯定的是,这孩子最起码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他的父亲最美好的一天。”“哎对了,那个男人怎么样了?”夏冬青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生前最放心不过的便是他的孩子,虽然另一个孩子没有找到,但最起码他看到了自己这个孩子还健康地成长着。心事已了,由木兰带着投胎去了。”“这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吧。”赵吏说着,长长地出了口气。“做惯了坏事,偶尔做回好事,是不是不太习惯。”夏冬青笑呵呵地看着赵吏。“放什么屁呢,我干的都是积阴德的活!”赵吏辩解道。

“得了吧。今儿早上我还见一个女的跟你在店门口拉扯,说什么你叫妞给人家冥币!”“我草,我那不是喝多了吗!”赵吏赶忙辩解。“还有……还有”夏冬青又说,但赵吏一把捂住他的嘴,“行啦行啦。哪那么多还有!”

外面阳光少有得明媚,秋高气爽,看着蔚蓝如洗的天上,零星飘过的朵朵白去,让人不由地心旷神怡。车来车往中,与赵吏的车一街之隔,对面的公交站牌下,一个熟悉的身影默默地注视着……

有一种爱,似乎并不容易被人察觉。但却又如山一般坚强地支撑着我们。

有一种爱,似乎并不常被人提起,但却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在我们的周围。

有一双手,或许会苍老,但却永远有力,有一双臂膀永远能帮我们遮风挡雨。

他们或许不善言辞,却一直默默地守护着,守护着一个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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